thefool

旅人 第三章

        唔~

　　

　　黑暗中，感觉到想要去卫生间的冲动，cc睁开了琥珀色的双眼。

　　

　　真是的，明明已经不老不死了，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低级的生理反应嘛。

　　

　　慢慢适应了黑暗，她瞥了一眼床边的电子钟——正好是早上7：00

　　

　　尽管已经是这个时间，外面依然没有天亮的迹象，透过窗户还是只能看到一片漆黑。

　　

　　从卫生间里出来，cc走到阳台的门前，隔着门看见对面的公寓有几户已经亮起了灯。

　　

　　她将目光投向下面的街道。

　　

　　路上的路灯依然亮着，但也只是勉强能看清路面的程度。虽然离天亮大概还有两个小时，但街上已经有不少穿着正装的行人，显然在这里上班的时间还是不受影响的。

　　

　　从脚印的深度看，路面上的积雪很深，但cc记得昨晚睡前还只是很薄的一层。

　　

　　看样子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，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，她对此已经习惯。或者说，这世上还会有什么她没有习以为常的东西吗？

　　

　　只要活的够久，无论什么新奇的东西都会在眼中变得平常。

　　

　　她本来是这样想的，漫长的时光也切实地带给了她这样的感受。

　　

　　不知从哪天开始，事情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，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开始在她心里萌发，那种感觉名为——

　　

　　期待

　　

　　而这一切都来源于那个人，所以那天她对他说，那是她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。

　　

　　她转身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少年，缓缓露出一丝笑意

　　

　　——距离那次“鲱鱼事件”已经过去了一周，昨晚鲁鲁修终于得到了回到床上的许可，说起来，他的道歉可是相当的不情愿呢。

　　

　　此时他怀里正抱着她最喜欢的玩偶，嘴里在吐出一些意义不明的音节，看样子是把它当成了某人。

　　

　　想着反正时间还早，cc尽可能小心地掀起被子，将玩偶悄然替换成自己，重新闭上了眼睛。感受着少年的温暖，很快困意也随之袭来，她又一次回到了梦乡。

　　

　　给我感恩戴德吧，小鬼。

　　

　　.......

　　

　　等到cc重新醒来，天已经完全亮了。

　　

　　枕边的人已经不知所踪，但她却没感受到什么异常，这时她才发觉，这次抱着那个玩偶不放的人变成了她。

　　

　　切，看来梦里我还是觉得“芝士君”更加温暖一点，男人什么的，一点都不可靠。

　　

　　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，那是厨房飘出来的土豆炖鹿肉的味道，这是鲁鲁修来到这边学会的第一道料理。不得不说，多年独立生活的经验让他在这方面还是相当可靠的。

　　

　　似乎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，鲁鲁修从厨房里探出头来。

　　

　　“看来某个懒散的女人今天也成功赶上了午饭呢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你不是该说‘请女王陛下用餐’吗？不解风情的男人。”

　　

　　这种互相挖苦早已成为两人之间的常态，就连他们自己也无法想象有一天会用其他的方式交流。或许正是因为对彼此太过于了解，表达的方式反而没那么重要了。

　　

　　20分钟后，洗漱完毕的cc坐在了餐桌前，她将长发随意束起，屋里开着暖气，所以身上只穿着从从衣柜里随手拿出的白色衬衫，因为明显大上一号的缘故，她此时的形象和端庄相去甚远，更像一只慵懒的猫。

　　

　　此时她正在专心地往手里的面包抹上黄油，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对面鲁鲁修念叨的关于营养均衡的话——本来他们作为code的持有者是不必在乎这些事情的，对他们来说完全不存在健康的概念，并非身体不会损坏，只是C的世界里有无限完美的躯体可以随时替换。

　　

　　但现在C的世界十分的不稳定，不借助【门】的话，已经无法再随意进入那边，自然也没办法创造新的身体。虽说还有相当多的备份，但鲁鲁修觉得，没有必要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地方，所以日常的身体“维护”是相当有必要的。

　　

　　虽说如此，对她来说一时间也很难转变过来，而且她总觉得这是这个男人对自己将披萨摆在他之上的报复，总有一种微妙的抗拒心理。

　　

　　又一次在“多吃蔬菜”的唠叨中将一块鹿肉送进口中后，cc打开了一边的平板，开始播放本地新闻。

　　

　　“斯德哥尔摩警察局现在发出一则市民通告，本市有一名连环杀人犯出没，现已有三人遇害，警方正在追查，请诸位市民夜间尽量结伴而行，若无他事，请尽量留在家中。”

　　

　　连环杀人犯？看来这种人真的是哪里都有呢，不过现在才通告，是感觉消息已经压不下去了吗？

　　

　　这也就是说，警察其实对他完全没有办法吗？

　　

　　cc抬头看了看对面，从鲁鲁修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想法：

　　

　　他们现在的行动有着诸多的限制，再怎么说这也只算是普通的犯罪，都要插手的话根本管不过来。要是那个犯人出现在他们眼前当然另当别论，现在还是交给警方比较好。

　　

　　她叉起一块苹果送入口中，听着屏幕里的播报员继续说道：

　　

　　“此外还请各位市民注意，犯人可能使用了违禁的致幻剂，每位死者脸上都带着笑容，如果有闻到奇怪的味道，请保持警惕。”

　　

　　cc伸去拿面包的手停了下来，瞬间回想起前几天的那副情景。

　　

　　“看起来不管不行呢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

　　鲁鲁修抬起头。

　　“恐怕，我们见过那位凶手。”

　　“我们？什么时候......”

　　“而且，他极有可能是【geass】能力者。”

　　“你到底发现了什么？”

　　“就在我们到达这里的第一天，你还记得吗？路上有个拉小提琴的人。”

　　“那天街上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吧......”

　　“但能将《吉普赛之歌》演奏成《圣母颂》的，我再也没见到第二个，现在看样子我可以期待你是了。”

　　无视了她的挖苦，鲁鲁修回忆起那天好像确实有这件事。

　　“只是演奏水平差的话，无法下结论吧。”

　　“但是，那个人周围的观众却是最多的，而且都像刚刚听见的那样——脸上带笑。”

　　这些天他已经清楚的认识到，这是一座艺术氛围相当浓厚的城市，这种水平的表演绝对无法吸引如此多的观众。而知晓这个世界上有geass存在的他们，将他列入怀疑对象是理所当然的。

　　所以那天cc才会迷路吗？她的注意力原来在那边吗？

　　“这种事，你该早点说的。”

　　“我也只是有所怀疑，并没有确切的证据，而且就算是，那时也不能对他做什么吧？”

　　要收回已经附着在人身上的geass碎片，唯一的可能只有能力者的死亡。他们没有滥杀的打算，单纯只是获得geass的能力，并不足以构成死罪。

　　虽然是这样说，但想要锁定他，还需要更多的信息。

。

　　鲁鲁修开始思考着可能性。

　“我记得那人站的很高，虽然离得有些距离，但大致的长相还是能记得的。值得注意的是，他胸前别着一枚五角星形状的胸章，你不觉得有些眼熟吗？”

　　五角星形状的胸章？

　　他想起那天出门购买食材，恰好碰上隔壁的安德森先生，那时他胸前的那枚徽章......

　　“大学吗？”

　　

ps：　字数相比上一章有点少，但考虑到剧情的结构，我还是决定在这里停笔。提前祝各位冬至快乐。